第二百九十七章《刀锋(毛姆长篇作品精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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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 ??“呃,让你自己完全放松。不要紧张。什麽也不要做。不要抗拒。在我快要数到二十的时候,你的胳膊会渐渐地从扶手上抬起来,直到高过你的头顶。一、二、三、四。” ??拉里用自己悦耳的银铃般的嗓音数着,在他数到九的时候,我们看到格雷的胳膊从皮扶手上抬了一下,他的这一动作我们刚刚能察觉得到,直到它升至离开扶手两三厘米的地方。这时,他的胳膊停了一下。 ??“十、十一、十二。” ??他的胳膊像是被扯动了一下,随後,整个胳膊开始慢慢地向上升起。现在,它完全离开了扶手。有点儿紧张的伊莎贝尔抓住了我的手。这种情形让人看了觉得怪怪的。它不像是有意识的那种动作。我从没见过梦游的人行走,不过,我能想象得出,他行走的方式一定跟格雷胳膊的移动一样古怪。它看上去不像是人的意志在起作用。我觉得靠自觉的努力,人的胳膊很难这麽缓慢又这麽匀速地升起。它让人觉得是一种潜意识的力量,一种完全独立於大脑之外的力量,在抬起这只胳膊。这种动作就像是活塞在气缸里的那种来回的移动。 ??“十五、十六、十七。” ??数字说得很慢,慢得就像漏水的龙头一滴一滴把水滴进盆子里。格雷的胳膊在升起,升起,直到他的手超过了头顶,在拉里数到二十的时候,格雷的胳膊自动落在了扶手上。 ??“不是我在有意识地抬起胳膊,”格雷说,“我是不由自主的。它是自动抬起来的。” ??拉里淡淡地笑了笑。 ??“这并不重要。我想,这也许会让你对我产生信心。那个希腊的硬币落到哪儿了?” ??我把硬币还给了拉里。 ?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