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七章《刀锋（毛姆长篇作品精选）

自己出去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??我心想，这可以说是唯一合理的做法了，可伊莎贝尔恐怕会觉得良心上过不去的。

    ??“让我来看看是否能帮你一下。”拉里说。

    ??“没有人能帮我，”格雷有气无力地说，“我就要痛死了，有时候我真希望上帝就让我这样死掉算了。”

    ??“或许，我说我能帮你是不对的。我的意思是说，或许我能设法让你去帮助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??格雷慢慢睁开了眼睛，看着拉里。

    ??“你怎麽能够做到呢？”

    ??拉里从他的口袋里掏出块像是银币一样的东西，放在了格雷的手上。

    ??“紧紧地把它握在你的手掌心里，手背朝上。不要刻意去对抗我。放松自己，但握紧这个硬币。在我数到二十之前，你的手会张开，硬币会掉落在地上。”

    ??格雷照他说的做了。拉里坐到写字台前，开始数数。我和伊莎贝尔站在一边。一、二、三、四。在拉里数到十五之前，格雷的手没有动，後来，好像抖了一下，我几乎不能说我是看见，而是隐隐觉得他握紧的手在慢慢松开。大拇指离开了拳头。

    ??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手指在颤抖。在拉里数到十九时，硬币从格雷的手中滑落，滚到了我的脚下。我捡起来观察了一下，这是一块略微有残缺的硬币，质地很厚，在它的一面镌刻着亚历山大大帝年轻时的头像。格雷颇为困惑地望着他的手。

    ??“我没有想让硬币掉下来，”他说，“是它自己落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??他坐在那把皮椅子里，右臂靠在椅子的扶手上。

    ??“你坐在这个椅子里舒服吗？”拉里问。

    ??“我头痛时，唯有坐在这里才会好受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