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《月亮与六便士》（59）

她与旁人是截然不同的。罗伯特则谈笑风生。

    ??“真是巧啊，你来的时候我在伦敦，”他说，“我只有三天的假。”

    ??“他等不及要回去了。”他mama说。

    ??“嗯，我并不介意承认这一点，我在前线过得很快活。我结识了很多好朋友。那是一流的生活。当然战争是糟糕的，还有所有那一类事情；但是战争的确把一个人最好的品质显露出来，这一点不容置疑。”

    ??然後，我告诉他们我在塔希提所了解的关於查尔斯·斯特里克兰的事情。我觉得没有必要说到任何关於阿塔和她儿子的事情，但是其他的，我是尽可能准确地告知。等我讲到他令人惋惜的去世，我停了下来。有一两分锺的时间我们大家都沉默不语。然後，罗伯特·斯特里克兰划了一根火柴，点上一支香烟。

    ??“天网恢恢，疏而不漏。”他颇有几分威严地说。

    ??斯特里克兰夫人和罗纳德逊太太略带虔诚地目光朝下，这表明，我肯定，他们认为这句话引自《圣经》。其实，我不能肯定，罗伯特·斯特里克兰和他们一样也有这错觉。我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就想到了斯特里克兰和阿塔生的那个儿子。曾有人告诉我，那是个快乐、无忧无虑的年轻人。我凭自己的想象，仿佛看到他在他乾活的那艘纵帆船上，只穿了一条工装裤；晚上，当船随着微风缓缓向前行驶，水手们聚集在上层甲板上，这时，船长和押运员懒洋洋地坐在帆布躺椅上，抽着烟斗，我仿佛看到他和另一个小夥子在跳舞，疯狂地跳着，和着六角手风琴呼哧呼哧的音乐。头上是蓝天，还有星星，四周是杳无人迹的茫茫太平洋。

    ??《圣经》里的一句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