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欺欺人
方渐白,曙光透进廊檐,跳跃帘後将岿然不动的身形勾勒的惨白。 承瑜回来复命,见他脸色青白,手上月白帕子洇红,请示道:“承瑜去请大夫。” “不必,”李偃抬脚走下台阶,边走边吩咐:“告诉杜常,辰时前务必把人送进来。” “是,”承瑜应声,随他一同迈出门外。 角门吱嘎阖上、落锁,严丝合缝,再不见有人进出。 * 赵锦宁一睁眼,帐内红光万丈,瞧这光景便知时辰不早,手抚上另只锦枕,光滑缎面冰凉凉的不带半点体温。定定神儿,撑身坐起来,锦被沿肩滑落,肌肤裸露出来,冷得眯眼,不由细思,怎麽没有给她擦身穿衣就走了呢? 走的那样急,说不定军中有事。这麽一想,不再疑惑,拽了拽被子盖好,出声唤人服侍。不料等了半晌不见人来,又提高声音接连喊了岑书、颂茴,照旧无一人搭腔。 赵锦宁满腹狐疑,穿好衣裳,趿着绣鞋从暖阁走到厅堂环顾左右,她彷徨站在地心,空旷屋内只有自己,静谧地能听到惶惶打起鼓的心跳声。 人都到哪去了? 走到门前,伸手一推,结果纹丝不动。不仅如此,就连窗户也被销死... 拚力推完最後一扇打不开的窗户,赵锦宁败下劲,心头燃起的忿火忽然就被丝丝缕缕萦上的恐惧浇灭。身子一软疲累地瘫坐在炕沿。 少顷,隔扇门吱呀开了。 有两个婢女轻手轻脚地端着沐盆、锦帕等物走进来。 赵锦宁把住桌沿,勉力支撑起沉重身体,审视着两个脸生婢女,矜声问:“你们是何人?驸马呢?” 婢女恍若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