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欺欺人
哧地一声,鲜红血液映红了李偃凝如黑墨的眼睛。麻木不仁的身体,终於感到丝快意。 可转念,贯穿掌心的金簪,於他眼中成了触目讽刺,尽是不耻狼狈。 唇角兀然搐动,紧绷的平静面孔一点一点裂出个扭曲不堪地笑痕。 真是贱得可怜又可笑。 到如今...还在自欺欺人。 无论以前,还是现在、以後,这辈子、下辈子,永生永世,他都...下不去手的。 从一开始便错了,大错特错。 附骨之疽,再怎麽剜rou放血也是愈合不了的。 该由它溃烂,烂到不能再烂的时候,或许...就好了。 他拔掉掌心金簪,捞起小几上的帕子随意缠了缠。 穿戴好衣裳,欲走时,赵锦宁忽然翻身朝外,呓语不清的说了句什麽。 李偃立在脚踏站了片刻才俯下身把两条冻得冰凉的臂膀掖回锦被内,盯着不知睡、醒的脸蛋,俯身附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个许久不曾叫出口的名字,“我走了。” 听她含含糊糊应了声嗯,李偃微睨,寒如死灰的眼迸出丝诡谲又疯狂的亮光。 她当她的月珩,他要他的锦儿。 这多好...早该这样的。 李偃迈出暖阁,行至小前厅,等候多时的承瑜自暗处显出身形,颔首行礼,余光瞥到他的手,眼眸一滞,“您、受伤了?” 李偃不答,拢指半握掌心,沉声道:“动手罢。” 承瑜应是,退到廊外,击掌三下。霎时,数十名黑衣人跃进高墙,悄无声地涌入前庭後院。 拂晓时分,公主府内业已改天换地。 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