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露重,夫君怎麽回来了?
葫芦形镂空熏炉纳闷,张嬷嬷一拦就走了,怎麽这样痛快? 百思难解,她将足心热滚滚的汤婆子踢出锦被,翻身面朝床里索然睡去。 夜半子时,赵锦宁迷迷糊糊挪蹭冻得冰凉的脚,够了半晌终於触及温热,想将汤婆子勾进被窝,却纹丝未动。 焦躁的她,醒了大半,再去感受,瞬间警醒,哪里是汤婆子,分明是一只手!下意识缩回被内,急睁开眼,黢黑一片,什麽也看不清。 她有些後悔了,该教岑书留盏灯的。 僵了片刻,再往外伸,又触不到了。 她松了口气,想着或许是错觉,公主府不仅有亲军护卫,还有锦衣卫把守,贼子如何进的来? 正闭上眼,被子忽然微微抖动起来,有东西伸了进来... 她哽住喉头,浑身僵硬,直到一双温热大手覆在脚面,悬而不安的心,咯噔一下,方落了地。 镇定片刻,她生出几分不忿。 三更半夜,是要吓死谁? 她想把脚抽出来,却被牢牢握住。 两人在暗处无声较劲,到底是他的力气更大,赵锦宁银牙暗咬,带着气音呼喊:“岑书!” 接连喊了三声,无人应答,张嬷嬷呢?岑书呢?该不是被他...一想自己险些曾命丧他手,她背脊发凉,有些慌了,盯着眼前一团漆黑,犹豫着该不该开口说话。 他一直没说话,是不是在等她开口? 思绪乱成一团,霎时间她竟不知该以怎样口吻开口,说些什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