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七章《刀锋（毛姆长篇作品精选）

他继续说着他发病时的情况，他所遭受的痛苦，以及头痛过後人就像垮掉了一样。他不明白为什麽他刚才醒来时，会觉得自己又像平时一样强壮了。伊莎贝尔换好衣服回来了。她穿了一件我以前没有见她穿过的长裙，裙摆长得挨到了地面，大概是用一种叫马罗坎的极薄的白平纹绸做的，外镶一圈黑纱边。我不由得想她一定会力压群芳，为我们争光的。

    ??马德里堡那天特别热闹，我们大家的心情也都特别好，拉里讲着一些令人开心的小花絮（我记得他以前并不是这样），逗得我们哈哈大笑。我猜他这麽做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，免得我们再去谈起刚才他那非凡能力的展示。可伊莎贝尔是个很有主意的女人。虽然她眼下乐得任他逗大家开心，可她要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打算却没有放弃。吃过晚饭，我们喝着咖啡和甜酒，伊莎贝尔觉得一顿好饭好酒以及朋友间融洽的谈话，已经削弱了拉里的戒备，於是，她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在了拉里身上。

    ??“现在，你就来告诉我们，你是怎麽治好格雷的头痛的。”

    ??“你自己都看到了。”拉里笑着回答。

    ??“你是在印度学的这些东西吗？”

    ??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??“格雷被这头痛病折磨得苦。你认为你能彻底治好他吗？”

    ??“我不知道。也许能吧。”

    ??“这会让格雷的生活发生非常大的变化。如果他的头痛病一发作就四十八个小时，期间不能动弹时，他怎能胜任一份像样的工作呢？除非是又有了工作可做，否则的话，他是永远不会快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