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章《刀锋（毛姆长篇作品精选）》（8）

捧时产生的。我觉得这种酒一点儿都不好，但我硬说这是我所喝过的最醇美的酒。我敢肯定，只要让她逮着机会，她绝对抵御不了这一诱惑。所以，我这才带她去看时装展，才答应送她一件结婚礼服。在要去最後试衣的那天，我告诉安托万在午饭後拿上一瓶苏布罗伏特加酒来，并且告诉他有一位女士要来家，请她等一等我，让她喝点儿咖啡，如果她喜欢，就让她喝杯甜酒。我确实是领着琼看牙医了，当然，因为没有预约，牙医没时间给看，於是，我带女儿看了一场新闻片。我打定主意，只要索菲没有碰那瓶酒，我就帮助促成他们的婚事，并努力跟她成为朋友。我发誓，这是我的真实想法。但是，回到家里，看到酒瓶空了，我便知道我的判断是对的。索菲走了，多少钱我也敢赌，她永远不会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??在讲完这段话时，伊莎贝尔都几乎带些喘了。

    ??“你讲的和我所想象的情况差不多，”我说，“你瞧，我说得没错；你无异於是亲手用刀子割断了她的脖子。”

    ??“她太坏，太坏，太坏。她死了，我高兴。”她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，“嗨，给我拿杯鸡尾酒来。”

    ??我走到桌子那里，又给她调了一杯。

    ??“你真是个可恶的家夥。”她一边从我手里接过酒杯，一边说。临了，她掬出一个笑容来，她的笑像是小孩子的那一种，明知道她调皮捣蛋，却认为她能巧妙地哄着你不再去生气，“你是不会告诉拉里的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??“这怎麽可能呢？！”

    ??“你敢发誓吗？男人们都靠不住。”

    ??“我对你发誓，我不会。不过，即便我想，我也没有机会了，因为我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。”

    ??伊莎贝尔一下子坐直了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