拥抱（H）

    当吴会长红着眼眶签署诉讼授权时，云渐羽摸出手机给楚斯津发讯息：「你从哪挖到1998年的照片？」

    「我姐的婚礼相册。」回复立刻跳出来，「你穿珍珠白礼服当伴娘那晚，吴老喝醉时说的。」

    记忆劈头盖脸砸来。八年前楚斯喻和云驰的婚礼，她被酒精和茉莉捧花熏得昏沉，蜷在宴会厅角落数楚斯津衬衫扣子解到第几颗。现在想来，他那时就知道她偷看，才会故意把第三颗纽扣扯落滚到她脚边。

    「那颗扣子……」她手指悬在萤幕上方颤抖。

    「在我西装内袋。」楚斯津回道，「和离婚协议书放在一起。」

    楚斯津的公寓弥漫着迷迭香烤鸡的香气。云渐羽靠在厨房门框上，看他将马铃薯泥挤成完美球形。这画面荒谬得让她眼眶发热——上个月他们还在用最昂贵的离婚律师互相撕咬。

    「判决书在茶几上。」楚斯津没回头，後颈发际线处有她熟悉的汗湿弧度，「领带在卧室。」

    云渐羽没动。她突然说：「我大学实习时跟过吴会长的案子。」

    锅铲停在半空。楚斯津转身时，围裙带子勒出精瘦腰线：「太湖污染案？」

    「我们输了。」红酒瓶反射出她扭曲的脸，「取证程序有瑕疵……那晚我抱着案卷在宿舍哭到乾呕。」她从没告诉任何人，那天深夜她梦见有人拍她的背，醒来时枕头上有陌生又熟悉的雪松香水味——三个月後新生报到日，她在模拟法庭闻到同样的味道来自楚斯津的腕骨。

    楚斯津关掉炉火走过来，沾着橄榄油的手指悬在她脸侧：「现在我们赢了。」

    这不是情话，是两个顶尖诉讼律师才能懂的誓言。云渐羽抓住他手腕舔掉那滴油，咸涩里嚐出年轻时渴望的胜利滋味。楚斯津猛地抱起她放在流理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