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了（H）

那天她刚拿到活检报告，却坚持出庭。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...

    「我有权知道自己的病情。」她最终说。

    「你也有权告诉丈夫。」楚斯津拾起地上的照片，「但我们都选择隐瞒，不是吗？」

    这句话像刀子划开伪装。云渐羽看着他将照片放回文件袋，突然意识到这场婚姻早布满谎言的裂痕。她接案子是为了激怒他，他隐瞒证据是为了逼她现身，他们用职业手段玩着危险的情感游戏。

    「离婚协议...」她开口。

    「撕了。」楚斯津将文件袋塞进保险箱，「除非你当面告诉我，你不再爱我。」

    云渐羽的舌尖抵着上颚。这简单的句子比任何法庭陈述都难。她可以列出离婚的十个理由，却无法说出这句简单的谎言。

    「明天还有庭审。」她转身走向门口。

    楚斯津的声音追上来：「周五晚上七点，圣玛丽医院肿瘤科李教授。他答应见我们两个。」

    云渐羽的手停在门把上。我们两个。多麽简单又复杂的词。她没有回头，只是轻轻点头，然後走入凌晨三点的寒风中。

    停车场里，她坐在车内久久未动。後视镜中的女人发丝凌乱，脖子上还有新鲜吻痕。云渐羽从胸罩里抽出那张照片——它已经被汗水浸软，但楚斯津与她当事人的笑容依然清晰。

    手机震动，是事务所邮件提醒。她划开屏幕，发现还有一条未读讯息来自楚斯津，发送於一小时前：

    「无论你选择什麽方式战斗，我都会是站在对面的那个。因为只有这样，你才不会孤军奋战。」

    云渐羽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。远处，环球大厦的某个窗口还亮着灯，像黑暗中的灯塔，又像未熄的战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