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津(H)
方闻钰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笑了:「炮友不会每周飞十二小时就为见一面。」 「那是你蠢。」 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,眼神阴鸷:「司遥,你敢不敢承认——你根本离不开我。」 她拍开他的手,转身去拿浴袍:「自恋是病,建议就医。」 方闻钰从背後抱住她,唇贴在她耳畔:「同流合污,至死方休……这不是你说的吗?」 司遥僵住。那是他们十八岁时在伦敦公寓的床上,她高潮时无意识喊出的话。 「你记错了。」她挣脱他的怀抱。 方闻钰没追,只是看着她的背影,轻声说:「我录下来了。」 司遥猛地回头:「你——」 他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,晃了晃手机:「要听吗?」 那天下午,方闻钰必须回伦敦开会。司遥送他到火车站,月台上人潮汹涌,他低头看她:「下个月我还来。」 「随便你。」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——和之前给她的那把一模一样。 「酒店太贵。」他塞进她手里,「以後我住你这。」 司遥握紧那把钥匙,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:「我不一定会开门。」 方闻钰笑了,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:「我等你。」 火车进站的轰鸣声盖过了她未出口的话。他转身走入人群,没回头。 司遥站在原地,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。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钥匙,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们在LSE图书馆的争吵——那时他说:「司遥,你从来不敢面对自己的软弱。」 也许他是对的。 她握紧钥匙,转身走向牛津深秋的夕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