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章《刀锋（毛姆长篇作品精选）》（8）

艾酒，把原来不甜的马地尼[111]从一种说不出名堂的酒变成了琼浆玉液，连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都会摈弃他们的家酿来喝它，我私下里总认为这是一种酷似可口可乐的饮料。在我把她的那一杯递给伊莎贝尔时，我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本书。

    ??“噢！”我说，“这是拉里写的书。”

    ??“是的，今早刚寄来的，不过，我太忙了，在午饭前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，午饭是在外面吃的。下午我去了摩林诺时装店。我真不知道我多会儿才能有一刻的空闲，坐下来读一读它。”

    ??我不免伤感地想，一个作者花上多少个月的工夫写成一本书，里面倾注了他那麽多的心血，却被读者置在一旁，直到闲得无聊时才会想起它来。拉里的书有三百页，字体清晰，装帧精巧。

    ??“我想，你早知道拉里这个冬天是待在萨纳里的。你见到过他吗？”

    ??“见到过，前几天我俩还一起在土伦来着。”

    ??“是吗？你俩在那里做什麽？”

    ??“埋葬索菲。”

    ??“她死了吗？”伊莎贝尔喊了出来。

    ??“如果没有，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埋了她。”

    ??“这并不好笑。”伊莎贝尔停了一下，“我不打算装出很难过的样子。恐怕这是她酗酒和吸毒的後果吧。”

    ??“不是，她被割断了喉咙，被一丝不挂地扔进了海里。”

    ??像圣让的警察班长一样，我在这儿也有点儿夸大事实。

    ??“太可怕啦！噢，可怜的索菲。当然，过着她那样的生活，悲惨的结局在所难免。”

    ??“土伦的警察局长也是这麽说的。”

    ??“他们知道是谁杀的她吗？”

    ??“不知道，但是，我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