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
意思?」 「那是……那是让你再看最後一眼……」 「是吗?」曾韫不怀好意地笑道,「好像刚才某人还说过这是曾家的东西,现在又要据为己有。这位姑娘,你拿了我这块传家宝,就不怕我讹你做压寨夫人?」 玉竹不甘示弱:「谁讹谁还不一定呢,你怎麽知道不是我把你拐回去做压寨老爷?」 曾韫被这猝不及防的话一惊,整个人都懵了,手里的缎带也被玉竹趁机一把掳了过去。 他脸上的戏谑倏然退却,再无心思去追究东西,一手捉住了她的手腕,将玉竹困在了rou身铸就的三尺囹圄,声音低沉如一条吐信的危蛇:「……你可明白你说了什麽?」 玉竹说完那句话本有些害臊,正欲避重就轻扭转话题。不经意瞥见曾韫背後还在自相残杀的守卫、溅血的壁窟,故作的轻松忽然被浩大的悲凉扑头盖下,使得先前的一点扭捏顷刻遁於无形。 活人已经不到一半了,地上有一半都是残肢断臂。但这都是暂时的,再过上一个时辰他们会连屍骨也不剩,只留下血水和长刀,他们这一生或郁丧或欢愉,都到此为止了。 而她和曾韫也会同这些人一样,在这阵中成为一滩没有声息的死rou。她尚未铺展的人生画卷,她才初尝的人生甘味,痛快悲欢,喜怒哀乐,如此种种都不过是昙花绽放的一瞬,来不及待她细细品味便要凋零长谢。 她和曾韫之间还有的时间不过半个时辰,哪还容得扭捏羞怯呢? 玉竹抬起头,目光温柔而坚定,轻声道:「你说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