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
又徐徐放了下去——毕竟被裹起来的不是什麽耐劈砍的便宜物件,而是曾韫的脑袋,纵然她剑术了得,摸黑劈布不伤人的难度也不逊於在棉花上雕花。她强咽下冒到嗓子眼的肝火,脑子里过了一遍师父常念叨的清心经,迫於无奈地继续投入了这项磨人的任务之中,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已经是跪在了曾韫的身上。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。 刚才是劳筋骨,这会儿是苦心志,真不知上天到底要降一个怎样的大任到她身上。 就这麽苦了一段不可思议地漫长时间後,玉竹终於气喘吁吁地就着这个姿势解开了那恼人的破衣裳。她烫手似的把布条一扔,长出一口气,发自肺腑地叹道:「下回再也不能系这麽紧了。」 这无人问津的密道里只有她和曾韫两个人,话说出口可谓掷地有声,岂料话音刚落,便有一个略气力不足的声音接话道:「你还想有下回?」 玉竹被这突兀地一声惊得几乎一屁股坐在了曾韫的腰,弄明白说话的人是曾韫本人後,结结巴巴道:「你……你醒了?什麽时候醒的?」 曾韫嘶哑着道:「被人滚进来的时候。」 …… 玉竹想起刚才被丢在一旁的破布条,咽了口唾液,心虚道:「那什麽……这会儿感觉怎麽样,还难受麽?」 曾韫道:「难受。」 玉竹急道:「是不是因为先前的伤?还是说阵法对你的伤害还没完全消除?」 「……主要原因应该是你压住了我的伤口。」 玉竹差点没当即呕出一口血来,立马麻溜地从曾韫身上滚了下来,却被他反手一捞,掉进了熟悉的怀抱里。 「慢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