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、钝刀架喉
来的阳光,周末的早晨,客厅摆上插满百合的花瓶,一阵芬芳。 母亲的声音在叫我和弟弟起床,三番五次见我和弟弟还在赖床,母亲不高兴了,拿起厨房的锅和杓子,用杓子猛地敲击锅底,砸的缦臁 父亲捂着耳朵,一边苦笑着进到我们房间,一把把我们的被子拽下床――再不起床,你们的mama就要拆了整个家了。 我和弟弟睡眼惺忪爬上餐桌,弟弟说:我不要吃荷包蛋。 然後把他的荷包蛋放进我的盘里。 而母亲做的荷包蛋太咸了,我也不想吃。然後我小心翼翼的把两份荷包蛋塞进父亲的盘里。 你们挑剔个什麽劲啊?父亲把报纸一合,悄声说:吃不下就使劲塞进嘴里,给我干嘛,太咸了,我也吃不下…… 母亲就站在父亲身後。 父亲画风一变――mama做的荷包蛋是世界第一好吃的!哪个乖儿子说吃不下的? 我! 我。 你们这两个儿子,当着mama的面说什麽大实话? …… 有争吵,有难过,更有欢声笑语,那才是一个家。 那样的日子,光是幻想一下,也能捱过严寒。 但是我却不能想,也不敢想。 毕竟对我和弟弟而言,那是太奢侈的美好,经不起想象的消费。 我牵着弟弟的手,与想象的幻影擦肩而过,背道而驰。 哈出来的白色雾气在空气里凝结,而後消散。再凝结,再消散,无法持续,无法逗留。 步履沉重,带着弟弟离开生我养我、但已被蛀了个空心的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