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悔（H）

    傅筵礼站在沈家後院的温室里，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烟。

    他很少抽烟，但今天例外。

    昨晚的疯狂过後，他没有睡。他看着沈昭在他怀里闭上眼，呼吸逐渐平稳，然後轻手轻脚地离开。他需要思考——关於那份文件，关於她的身世，关於他们之间越来越复杂的关系。

    「『黑潮行动』……」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，烟雾从唇间溢出，模糊了他的表情。

    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场清洗行动，牵涉到多国黑帮、情报组织，甚至政府高层。沈昭的父亲——不，应该说是名义上的父亲——沈岳，是其中的「处决者」之一。而沈昭，则是行动中某个牺牲者的遗孤。

    沈岳养大她，不是出於怜悯，而是为了控制。

    「你果然在这里。」

    沈昭的声音从身後传来，他没有回头，只是将烟摁灭在旁边的盆栽里。

    「醒了？」他问，语气平静得像是昨晚什麽都没发生。

    「你跑得真快。」她走到他身旁，身上只披了一件丝质睡袍，领口松垮，露出锁骨上他留下的吻痕。

    「怕你醒来後後悔。」他终於转头看她，目光深沉。

    沈昭嗤笑一声，「後悔什麽？後悔和你上床？还是後悔知道真相？」

    傅筵礼没有回答，只是伸手抚上她的脸颊，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唇。

    「沈昭，」他低声说，「我们是搭档，但我们也是敌人。」

    她盯着他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
    「所以呢？」

    「所以，」他缓缓靠近，呼吸几乎贴上她的唇，「我们迟早得选边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