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不迩声色
车丝毫不过。加之他少年之时曾跟随其父宦游各地,体验民间疾苦。年岁稍长,他又遇到父亲因被无辜牵连被削籍的事情。再後来,父亲郁郁而终,家道中落,到如今这段日子,他可谓尝尽世情冷暖、人间百味。 故而,纵观王安石刊登在《汴京小刊》的文章,无一不是立论高深奇丽,旁征博引,言语之间,又带了许多对黎民百姓的同情怜惜,更有移风易俗之志。 而他眼前的二人,一个是生於深宫之中、养於妇人之手的皇子,一个是世袭的安国侯。这二人想必是自幼锦衣玉食,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,何曾懂得什麽大道沧桑? 两个黄毛小子,与自己论什麽志同道合! 王安石这般腹诽道。 乐琅似是没有看到他明显的嫌弃之意一般,悠悠然回答道:“夫子明察,志同道合实在言过其实。” 王安石嘴角泛起一丝笑意,只是他嘴角的胡须太长,这笑意并不明显,反倒显得他似是在撇嘴一般。 他抚摸须颔首道:“有自知之明,你非但不笨,且有些小聪明。” 乐琅又说:“夫子欲发富民之藏,以济贫民,我们二人亦然。” “哦?” “然晚辈对夫子所说的‘取诸富民之有良田得谷多,而售数倍之者’此话却不能赞同。” 乐琅话刚落音,一旁的柴琛忽如坠入云中雾中。 他全然不知“乐琳”何处此言。 ——“就凭他一句‘有司必不得已,不若取诸富民之有良田,得谷多而售数倍之者。贫民被灾。不可不恤也’,我敢与你打赌,此人日後必定名留青史。” “她”之前明明是这般说的啊。 柴琛实在搞不懂“乐琳”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