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一种模模糊糊的不安,在晋侯心中深埋。 ********** 月下。 「丞相,目前京城三大营的将士就只剩下了三万,瓦剌人有二十万,这仗怎麽打?」 大风凛凛的旭阳关城头,六岁的幼君转头问身後的少年丞相。 「丞相?」沈络又问了一声,才发现苏倾容的目光一直停在远处银光粼粼的大湖面上,眸光异常柔和,是他从来见过的温软。 沈络伸出手,拉了拉苏倾容的衣袖,他不喜欢苏倾容的这个表情。 冷风带着血腥气,一刀一刀吹,大湖面上传来湿气,将苏倾容的睫毛上都凝结了一颗一颗的水珠。 「臣有私兵十万,全骑兵。」苏倾容靠在城砖垛上,长发如瀑,嘴角是轻慢寒淡的笑。 远处黑压压的玄甲骑兵如同静默的黑暗河流,从四面八方静静的涌来。每一匹马的蹄子上都包着布,行走间仿佛地底涌出的幽灵一样安静,铁血金戈。 每一匹马都肌rou饱鼓,仿佛会立刻迸发出踏碎山河的暴烈力量,每一柄刀剑都寒光锐利,仿佛在轻颤鸣叫,要将天撕裂扯碎。 这就是苏倾容的私兵,他们平日装扮成百姓,混迹於各个城镇,但是只要一声令下,立刻从帝国各个方向汇聚过来。 「这麽多年,臣屯私盐,贪军饷,杀了无数商户,走私打劫为他们发饷,亲手带着冬练三九、夏练三伏,立功重赏、犯规就敲打鞭笞练出来的兵。」苏倾容淡淡抽回被沈络扯住的长发,冷声轻笑,那点红色朱砂仿佛开放在血rou体肤上的小小莲花,妖艳而狠毒。「陛下要是打算治臣的罪,只怕是罄竹难书。」 沈络靠在苏倾容的腰上,抬头,轻声问,「丞相,既然你有这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