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凉,狼鹰之相,传闻君主都顾怕他三分。 诏狱是阴寒之地,但因沈瞻是秉笔执法之人,他从未觉得诏狱阴森,如今反倒像自己才是那个阶下囚,等着大司马的审问。 「今日贺某欠你人情,他日你有所求,南池无一不应。」 「早年承蒙时复兄照顾,下官才有今日。举手之劳,不足大司马挂念。」 贺时渡不屑听这种真假参半的话,他连眼皮都不抬,摆手让沈瞻退下。 「我要回燕国。」她捂着贺时渡拿来给她降温的帕子呜咽起来,「秦国的药真苦。」 「傻东西。」他轻声冷笑,体谅她烧坏了脑袋也不去深究。 「秦国的大司马也不是好人。」 「...」 「娘亲,檀檀脑袋痛。」 这一声「娘亲」,唤起秦国大司马一些往事。 他与时复牙牙学语时一张口就喊的是「阿妈」,长大後便正式地称呼为「母亲」,贺公府鲜少听到「娘亲」这样亲昵地称呼。 嘉甯皇后带着她的小女儿刚到南池,她口口声声呼唤的还是「母后」,过了半年多嘉甯皇后怀过一胎,在胎儿六七个月大的时候意外滑胎,自那檀檀知道她的母后又有了孩子,她一夜之间改变了称呼。 此事能令他印象深刻,必事出有因。 嘉甯皇后未住进南池前,他偶尔路过母女居住的别苑,听到小姑娘脆生的一声「母后」,觉得荒唐至极,有日正巧在时复住处碰到她玩布偶,遂上前纠正她:「你的燕国已经灭亡了,母亲如今是秦国大司马的姬妾,你是宠姬的女儿。」 当时的小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