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七上 中煤气伟成归西 扫大街锺能j惶
来四点起床上班,五点下班接孩子,回铺子里了还要准备晚饭、收拾铺子、照看孩子写作业睡觉,再加上他两口子打架、闹离婚这事儿,连日来疲劳过度、忧伤成疾,锺老汉早撑不住了,做梦也想多睡一会儿盼着日子顺遂一点。如今见老哥过来看他,心里一软,憋不住了,大泪决堤一般滂沱而下,肺腑内哀伤难言,化成呜呜之音哭了出来。 “怎咧你?”老马蹲下来拍打锺能的脊背。 锺能边呜呜哀哭边喘着气:“哎!丢人哇!日子过不下去了!” “不是没离婚吗?”老马在旁皱眉问。 “离不离婚……日子都过不下去了。理儿……那球势子……我生的那货,真是亏先人哩……”锺能啜泣着到这里,又捂着脸呜呜起来。 此时街上来往的人多半是老年人,听着两老头抱在一处呜咽痛哭,知是遇到事了。有些人一步三回头地过去了,有些人手背後抬着下巴一脸担忧,有些人不愿打搅看了一眼匆匆离开……树老生虫,人老无用。上了年纪的人该是都懂——夕阳凉薄又短暂。 待锺能哭停了,老马从兜里取出方巾给他擦泪,锺能拒了,从自己兜里掏出卫生纸又是擦泪又是擤鼻涕。待整顿好了情绪,两人重又坐在花坛边上,一人夹着一根烟,朝着街上的路人脚输送烟气。 “樊伟成是为他子,他子赌得太厉害了!你是为你子,我看锺理能缓过来,只是一时半会儿拧住了。我女子是不赖,我子不成器啊!我一想起那两子,死都觉着死不乾净利索。兴邦一一年年胡跑,到现在没个成绩不,连个家也没有,上五十的人咧没媳妇没娃娃……我老二……哎!” 老马擦了擦热泪,抽了口烟接着:“老二性子木讷,耽搁了,哎!英英是有点本事,可女婿不行啊。兄妹三个个个是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