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难所

地攥紧了被单。陈教授知道她在地下室？还是说...她不敢继续想下去。

    ＂你昏迷了16小时。＂段鹤淮突然转移话题，声音柔和下来，＂医生说如果再晚十分钟降温，可能会造成永久性记忆损伤。＂

    他说这话时，右手悬在半空，似乎想触碰她的脸又不敢。程尹之注意到他指关节上的擦伤——抱她来这里时撞到的？还是与人冲突留下的？

    ＂谢谢。＂她轻声说，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穿着陌生的病号服，＂我的衣服...＂

    ＂女同事帮忙换的。＂段鹤淮迅速回答，耳尖却微微泛红，＂你的吊坠...＂他指了指床头柜，那个微型温度计正安静地躺在她的随身物品旁边。

    一阵沈默。程尹之偷偷打量这个房间——确实不像普通病房，更像是某种实验室。墙上挂着的温度计显示17.8℃，难怪她呼出的气都带着白雾。

    ＂录像里的那个人...＂她终於提起那个最关键的问题。

    ＂林国栋。＂段鹤淮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，＂二十年前'锦绣花园'的开发商，用不合格材料导致三起火灾，却从未被追责。＂他拿出一份泛黄的报纸，＂直到你父亲发现证据。＂

    程尹之接过报纸，头版刊登着＂锦绣花园盛大开盘＂的消息，照片上的林国栋西装革履，身旁站着...她的呼吸停滞了——那是年轻的陈教授，作为＂特邀建筑顾问＂出席。

    ＂陈教授是他姐夫。＂段鹤淮平静地说，但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