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着狐狸心的狼
李偃走後,赵锦宁等待的很是无趣,坐了一路马车身子骨酸乏,她便想下去踩踩地伸伸筋骨。 她捧着小手炉,揭开棉帘,还没探身,风雪一股脑儿灌进来,饶是冻得眯着眼打寒战,也没能遏止住要下车的心。 戍守马车旁的孟仞瞧见她下来,飞身跃下马背,接过锦衣卫小旗递来的伞,走上前抱拳行礼:“殿下。” 白茫茫一片中,猛然冒出来个穿着油绸雅青贴里,头戴同色宽檐雨帽,全身黑黢黢的魁梧汉子,倒唬了赵锦宁一跳。 他面上还遮着眼纱,挡得严严实实,她仰着脸仔细瞧了瞧,认出了纱下那双莹润的眼睛,“大档头?” “是卑职。” 孟仞回完话,撑开宽大黄栌伞高高举过她头顶。 “你穿成这样我险些没认出来,”她弯着月牙儿眼,轻柔语音透进风雪中,“大雪地里,辛苦你们了。” 孟仞心头略一颤,只感有股暖流迅速地涌向冻麻木的四肢百骸,直冲头脑。他不自觉沉了沉喉咙,躲避开她弯弯笑眼,口中挤出生硬字眼:“不、辛苦,护卫殿下是卑职之责。” 她又笑了笑,转身,朝着李偃离去的方向望去。 那青松般挺俊的身板儿即便混在人堆里,也能一眼就找出哪个是他。 倏地一阵儿风刮来,雪沫子吹到伞下,扑了赵锦宁满脸满颈,侵肌冻骨,冰得她微微瑟索。 孟仞目不斜视,可那对簪在?髻上的银丝缠蝶展了翅,翩翩飞进了他的眼。 视线忽被宽大油皮纸所阻,粗硬伞骨呈现眼前,挡住了凛凛寒风。 待风头过去,孟仞直起伞柄,广阔天地重新显入她的眼,只是看不到李偃身影了。 赵锦宁意兴阑珊,往前走了几步,小羊皮靴踩着雪沙沙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