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舍不得你走
自从那晚过後,赵锦宁常常感到懊悔又庆幸。 谁能想到李知行竟然是姑丈的儿子,又与他们赵家有着很深的芥蒂,他恨着赵家人,不惜净身进宫来,可不就是为了报仇雪恨? 她偷偷跑去告诉守卫他是刺客,那群该死的,反倒说她得了失心疯,根本不当一回事。 关在咸熙宫,叫天不应叫地不灵,同砧板上的鱼一样,指不定那天就任他宰割了。 庆幸的是,这又过了半月之久他倒是没有磨刀霍霍的意思,对她也算是颇为照顾。 可他手里握着刀,她还是不安生。 自叹—早知今日,当初就该任他自生自灭。 “怎麽了?” 赵锦宁忧心忡忡地盯着李偃瞧了太久,被他发觉,她立马垂眼扒拉两下碗里的米饭,“没事。” “伤好差不多了,过几日我便走了。” “你要走了?去哪儿?”赵锦宁又惊又喜,抬眼看他,就连语气里都流露出来几分自己未曾察觉的窃喜。 “怎麽?听你口气倒像巴不得我赶紧走似的。” 菱花隔扇窗投进来一缕柔和日光正落在他薄薄眼皮,他给她挟完菜,慢慢撩起眼帘看她。温煦暖光撞进他眸中,给漆黑眼瞳镀了一层金灿灿的光圈。崭亮又鲜艳,仿若春和景明。 赵锦宁一霎失神,恍惚看到三月春汛,桃花浪起,心潮骤涨翻涌,她慌乱地低下头,“没有...” 这副皮囊生的实在英俊,从前她见过最好看的年轻男子是霁言哥哥,可如今瞧着他也能与之比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