瞌睡遇枕头
我将信亲手交给将军。” 李偃接信,瞧着信封上的熟悉字迹,略讶然,转向张鹤景的目光,多了几分审视意味,薄唇微微含笑:“杨大人为官近二十载,从未收过门生,能拜在杨大人门下,非同寻常。” “轩郎才疏智浅,恩师不嫌愚钝,肯收门下栽培教育,实乃轩郎三生有幸。”张鹤景谦道。 这话听着忒虚,也甚耐人玩味。去岁殿试第一,正二八经的状元及第,若还才疏智浅,那举国上下的读书人可不都蠢钝如猪了?自谦到了顶何尝不是倨傲呢? 李偃看他像是看到同类,只笑不语,垂眼拆开信封,展开细观。内容不出所料,上半部分问好,下半部分是向他荐张鹤景,话里话外都是夸奖,要他照拂一二。 怪不得去岁考取功名今年便外放做官,还恰巧来禾兴任职,看来全是杨同甫的荐举。 杨同甫为人端庄正直,不存私心,向来谦恭谨慎,能得他如此赞誉,说明有真本事在身上。 李偃搁下信纸,端盖碗,捏着茶盖轻刮茶叶嫩尖,心中忖度。上辈子的去年,月珩没怀孕。皇帝便没把一向同他们夫妇交好的布政使杨同甫调职回京。收不成门生,张鹤景自然来不成禾兴外任,是以上辈子对张鹤景印象不深,只依稀记得,新朝初立时,不过是个右佥都御史,四品小官。 看来这辈子,倒是成全了张鹤景。 难道是老天不忍明珠蒙尘,英雄埋没,才如此安排? 他浅尝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