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一向对语文课的热情最高,可今天怎麽都集中不了精力。手上碾着课本的右下角,眼睛不自觉地朝吴霖枫挪了过去。明明很开心,和江灵有说有笑,但田隶真心里却蒙了一层无法退却的秋霜。那麽优秀,那麽爱笑,那麽好看,却那麽痛苦…… 林友康不明所以,还以为她在看江灵,在田隶真眼前划拉一下爪子问道:“长得跟一坨羊屎蛋儿似的,有什麽好看的?”空气中的乙酸浓度猛得窜高,大有下一大坛子CH3COOH的趋势。 田隶真扭头看到一张脸跨过她的胳膊,鼻尖儿几乎贴到她的侧颊,吓地说道:“靠我这麽近干嘛?又想耍流氓?” 林友康义正言辞地说道:“这不带错书了,你好歹得发挥点儿同学爱,也让我看看是吧?不然那麽一大坨爱心憋在心里,再憋出点儿心肌梗塞什麽的多不好。再说了,我长得像采花大盗吗?” “不像。” “这就对了。” “你就是采花大盗!” “我是‘采花大盗’四个字里面的第二个。” …… 语文老师走到讲台上,双手撑着多媒体桌子问道:“同学们,知道人最伤心的时候会做出什麽反应吗?” “哭。” “大哭。” “痛哭。” “歇斯底里地痛哭。” “不是,”语文老师摇了摇头说,“不是,像林黛玉那样的人已经算是够好的了,伤心的时候能哭出来说明还没有伤心到极点。人最伤心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。知道什麽是郁结於心吗,心里明明很难过,可怎麽也哭不出来,就憋出来病了,”语文老师随手两个三分球,粉笔头分别正中林友康和田隶真的脑门,“听见了没,人最伤心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。” “报告老师,听到了!人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