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、可逆转的人间岁月

勾画出一个幼年世界。

    ??最後， 一系列教育竟使他成了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幼儿。他父母要到学校去把他接回到家里。此後几年他只好在家里呆着了。

    ??“mama， 我和你在一起睡觉好吗?”

    ??福克曼太太低头望着这个满脸严肃神情的孩子， 他已经把头躺在了她的枕头上。她满心抚爱地煓了他那方方的下颚一下。接着她丈夫一翻身， 她又煓了一下丈夫的肩膀。尽管他们父子之间年龄相差那麽许多， 可是在这两个身体上又有许多酷似一人的特征。宽宽的肩膀， 大大的脑袋， 还有浓密的头发。

    ??“今天不行， 吉米， 也许很快就行了。等着那一天吧！”

    ??孩子瞪大眼睛望着母亲， 看到母亲偷着哭泣起来不禁十分纳闷。他猜想或许是他的话触犯了什麽禁忌吧！ 各种禁忌在学龄期的男孩心中唤起了潜在的奇思妙想。人生最终结局的神秘被做父母的精心遮盖起来。这一切他们自己无论如何是捕捉不到的了。

    ??福克曼此时又开始经受从头学步走路和自己喂饭的那种困难了。他十分笨拙地摇晃着走路。尖声尖气的声音从他舌头上结结巴巴地滚了出来。一步步地所有的词汇都从他意识之中消失， 到後来他只知道母亲的名字了。到他自己再也不能站立的时候， 母亲就把他抱在怀里， 象喂一个稍大点的婴孩那样喂他吃饭。他思想变得模糊起来， 只有一阵阵冷热饥饱的感觉在脑中朦胧出现。

    ??他只是尽可能地偎在母亲怀里。

    ??过了不久， 福克曼和他母亲到了产科医院， 在那里呆了几个星期。出院以後， 福克曼太太又在床上躺了几天。慢慢地她又开始随便地四处活动， 把她在卧床期间养起来的体重又逐渐摆脱掉了。